前《第一财经日报》总编辑秦朔离职创业项目"秦朔朋友圈"今日正式推出,这将是一个主要是针对商业文明研究,包括公众号、视频和音频节目在内的新媒体项目。
今日上午,《用希望连接生命与生命》的主题文章正式在秦朔公号中刊出,秦朔坦言:"为什么要辞职创业?本质上,源于内心深处的悸动和不安。"
秦朔表示,作为60后,完整经历了改革开放的全过程,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让他始终有一颗永不磨灭的好奇心,并且"管理未必是我最擅长的,而阅读、观察、交流、思考、写作、传播,却是我不倦的偏好。既如此,何不放下一些东西开启真正想要的人生呢?"
此前,秦朔已在媒体行业从业25年,他28岁就成为《南风窗》总编辑,靠《南风窗》和诸多着作文章,成名很早。2004年转往上海,负责筹办《第一财经日报》,之后陆续担任过《第一财经日报》总编辑、第一财经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、上海东方传媒集团副总裁、上海文广集团副总编辑兼第一财经总编辑。
今年6月4日,阿里巴巴斥资12亿元人民币入股SMG旗下第一财经之际,时任总编辑的秦朔被传将离职。
3天后,秦朔于微博证实离职传闻,并宣布加入创业大潮:"在新闻一线奋斗了25年后,我内心有种强烈的驱使,希望转向以人为中心的商业文明研究,推动中国商业文明的进步,并进行自媒体的新尝试。感谢SMG领导和马云先生的理解支持。祝愿第一财经在与阿里巴巴战略合作后,谱写数据时代的财经媒体新篇章。殊途同归,明天更好。"
对创业项目,秦朔表示主要将围绕商业文明进行研究,还曾尝试注册"文明+",但被告知无法注册。具体出发点上,他说:"我萌发了从商业文明角度切入,做一些更为长远的研究与着述的想法。特别是看到中国经济规模越来越大,宏观负债也越来越高;财富积累不断上升,企业家精神未见提升;新的需求蓬勃而起,旧的供给无法出清;更不用说长期积存的结构问题、低效问题、治理问题,等等。我隐约觉得,我们正处在一个失衡年代,尽管“经济不平衡”已开始校正,但整个社会心理的失衡还在加剧。"
秦朔还谈到了今年股市震荡对他离职创业的影响,"资本市场从来都是人性的放大器,在中国,它还是制度性、结构性问题的放大器。如果以为抓住一批“害群之马”就会市场大吉,我们等于又放弃了一次反思机会。"
"在我看来,中国资本市场虽然规模很大,却仍有不少'蒙昧与野蛮'。我们有交易处理能力堪称世界第一的计算机系统,但整个市场的进入与退出、监督与管理,往往自相矛盾,让人无从预期。我们有数千万的散户,买菜会挑挑拣拣,为几毛钱还价,买股却仅靠消息就去博傻。"
谈及创业项目目标愿景,秦朔表示:秦朔朋友圈Chin@ Moments是移动互联网上的一个新媒体和服务品牌,“用希望连接生命与生命”是我们的愿景。我祈愿在这个新平台上延续自己的精神生命力,更希望尽最大努力让各种朋友连接起来,通过连接创新价值,让知识流动,让信心流动,帮助沮丧的开朗,帮助封闭的开放,让美好的更美好,让坚强的更坚强。
秦朔新注册公司名为上海那拉提网络科技有限公司,据企业信息信用显示,此公司注册与2015年8月28日,注册资本为600万元,股东方面只有自然人股东秦朔。
"那提拉"来自成吉思汗西征时的一个故事,意思是“阳光照耀的地方”。今日凌晨,秦朔在微博写道:把一切都放下,是为了更好地出发。(李根)
以下为秦朔《用希望连接生命与生命》全文(来源为秦朔公号:秦朔朋友圈):
6月7日,因为同学吴晓波的一篇文章,我的名字在朋友圈被刷屏了。前一天晚上熬夜,上午起的很晚,一开手机,里面有数十条提醒微信和短信,这才意识到,一个总在指挥报道别人的人也被别人疯转了一回。
事前没有看过晓波的文章。他后来告诉我,那天上午他在讲课,也没想到这一篇会到处转。
那时我已经决定告别传统媒体生涯,但我没有晓波早早下海、驰骋市场化道路所炼出的超然和洒脱。我怕争议,怕成为口舌是非的来源。坦白说,“看门狗”也高抬了我,很多人比我更具看家护院、守卫正义的勇气和坚韧。
6月7日,一位朋友给我发短信,“对于害怕飞翔的,笼子是归宿;对于渴望飞翔的,蓝天才是故乡。”其实,虽然起跳了,也有很多平台希望我跳过去,但究竟到哪里,并没有真想清楚。我也怯懦过,也想有个安稳的鸟巢,远没有达到自由飞翔的高度。
想创业不难,说出来也不难,但真伏下身从头做,还是有很多不适应。有冲动少行动,有方向缺计划。过去老说不喜欢天天开会,但真的天天坐在家中,事事从零做起,屋里只有夫人可以叫两声,不像在办公室想叫谁就谁;做小觉得对不住“江湖地位”,做大又前狼后虎这个担心那个不放心,我也经历了思想的波折与精神的阵痛。辞职不是心血来潮,但没想到真辞了很痛。
25年办报办刊,我一直还算顺利,没掉下来。我是个平面媒体人,但因为曾在第一财经电视主持过节目,我这张中规中矩没特色的脸也被很多市民熟识。在上海这座有着浓厚投资文化的城市,走到很多地方,都有人招呼我。白岩松说,一条狗只要经常上央视都会出名。这是真的。
为什么要辞职创业?本质上,源于内心深处的悸动和不安。
作为一个60后,我基本经历了改革开放后的全过程。无论传奇辉煌还是困难挑战,无论向上提升的力量还是向下沉沦的景象,这波澜壮阔的时代都让我有一颗永不磨灭的好奇心。我想把我所感知到的时代温度和脉动好好记录,哪怕只是个人视角。
而每当想到自己天天忙忙碌碌,会里来会里去,内心就会问:将来向马克思交卷时,你是准备拿一串职衔(titles),还是准备拿一些精神产品?就像陈忠实写《白鹿原》时说的,“要写一部死后可以放在棺材里当枕头用的大书”。管理未必是我最擅长的,而阅读、观察、交流、思考、写作、传播,却是我不倦的偏好。既如此,何不放下一些东西开启真正想要的人生呢?
我萌发了从商业文明角度切入,做一些更为长远的研究与着述的想法。特别是看到中国经济规模越来越大,宏观负债也越来越高;财富积累不断上升,企业家精神未见提升;新的需求蓬勃而起,旧的供给无法出清;更不用说长期积存的结构问题、低效问题、治理问题,等等。我隐约觉得,我们正处在一个失衡年代,尽管“经济不平衡”已开始校正,但整个社会心理的失衡还在加剧。
六七月间,中国资本市场演绎了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大变局。从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集体高烧,到高天滚滚寒流急的凄凄惨惨,变化和导致变化的因素是如此复杂,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是如此纠结,以至我们已经很难把故事说的清清楚楚,把脉络理得明明白白。
从4月14日到6月3日,我在《第一财经日报》头版先后写过5篇文章,全是提示风险。6月不再负责报纸内容,此时的市场让我觉得更加畸形。从年初到6月2日,创业板涨了170%,中小板涨了120%,上证综指涨了51%,深证成指涨了58%。这还是在去年A股牛冠全球的基础上发生的。去年底上证综指冲过3200点,市场上有不少提示风险的声音,而4500点后,看6000点、8000点的嗓门却越来越大。
资本市场从来都是人性的放大器,在中国,它还是制度性、结构性问题的放大器。如果以为抓住一批“害群之马”就会市场大吉,我们等于又放弃了一次反思机会。索罗斯曾说,“要面对现实,体认错误是其中最重要、也最困难的一步。……但实际上,只要能体认‘不完美的理解’是人类的常态,就不会觉得认错有什么好丢脸的。”
与其四处找“罪魁祸首”,不如回归本源深刻自省。在我看来,中国资本市场虽然规模很大,却仍有不少“蒙昧与野蛮”。我们有交易处理能力堪称世界第一的计算机系统,但整个市场的进入与退出、监督与管理,往往自相矛盾,让人无从预期。我们有数千万的散户,买菜会挑挑拣拣,为几毛钱还价,买股却仅靠消息就去博傻。
曾经想把公司和公号都叫“文明+”,希望一切都能更加文明。“文明”无法注册,但没有文明的支撑,任何成就都是暂时的,都不会持久。正如天津滨海新区的那座危险品仓库,爆炸之前没有谁觉得会有隐患。
如果说股市让我看到太多无奈的眼神,“瑞海”让我意识到太多潜在的风险,在另一些场景,我看到的是希望、梦想和奋斗的力量。
每天凌晨3点钟,71岁的王正华会准时醒来。1981年,37岁的他辞官下海。34年过去,他生命中又多了两个“儿子”,一个是春秋旅游,一个是春秋航空。
王正华起床后就工作,工作的入口是手机。他点进“企业驾驶舱”,可以清楚看到前一天春秋航空的各种数据,收入、成本、利润、上座率,核算从每个座位到每个航班、每条航线、每个区域以及整个公司,还能看到今天和昨天、上周、上个月的各种对比。“到夜里一两点,没航班飞了,数据就齐了。我3点钟开始看,边看边了解,然后提出一些改进的意见。"
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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